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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着雨的山道的确很湿滑。

车轮打滑撞上护栏的时候,睢醒的脑子里有一个闪念。

没劲透了,撞死就撞死吧。

我要是就这么死了,估计也没两个人会为我伤心吧……

[我老公来电话啦~]

这是睢醒耳边听到的最后一句话,陷入黑暗前,他又来劲了。

艹,死什么死,我还没让嵇沉星把这几天的百十来声老公统统还回来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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睢醒感觉浑身上下都不是很痛快,但此刻最不痛快的是耳朵。

不知道是什么苍蝇呜呜呜的一直叫个不停,让他睡得都不得安宁。

“呜、呜呜——”

“醒宝你死了我咋办啊呜……”

靠,哭灵呢!

睢醒艰难地动了动唇:“闭、闭嘴!”

大概声音太虚弱,也可能是对方“哭”得太沉迷。

“你不是老自称是我爸爸么,只要你醒过来,我喊你声爸爸也不是不可——”

“没你那么不孝的儿子……”睢醒缓缓睁开眼,视线还有些迷蒙,“爸爸还没死呢,不孝儿就迫不及待哭灵呢。”

“醒宝!!!你醒了!!!”凃凯在一惊一乍间打了个嗝,“我去叫医生!”

睢醒都没来得及看清对方,就见凃凯跟个兔子似的就蹿出去了。

而睢醒的脑子里却有一个疑问:这个便宜儿子是谁?

他发现自己的记忆像是被打上了马赛克,一片模糊。就跟高度近视的人不戴眼镜看世界似的,朦胧到瞎。

他依稀嗅到了消毒水的味道,自己是在医院。

得到这个认知的同时,脑海里跟自动播放似的响起了一阵尖锐的刹车的声音。

好像是车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