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笑得也很假,有些发僵。

一步步转身,她头也不回地离开了裴渡的房间。

裴渡怔在原地,觉得她肯定是发现端倪了。

故而表现得这样冷漠,这样奇怪。

他走到桌前,将画册合上,再收好。

他再也不想看见这本画册了,又舍不得丢。

就让它积灰罢。

容宛回到自己的房中,春柔已经走了,她一遍遍地擦着桌椅和那茶碗,觉得这春柔坐过的和挨过的地方都肮脏至极。

她皱了皱眉,将那准备送给裴渡的茶倒了,倒得一干二净。

裴渡骗了她。

容宛坐到铜镜前,将头上的簪子取下来。她的簪子是裴渡送给她的,她仔细端详片刻,还是将簪子也丢了。

她没有跟裴渡闹,没有跟他哭,而是表现得很平静。

她明白自己已经爱他入骨,那一腔热烈的喜欢,居然被一盆冷水尽数浇灭。

她的心好疼。

做了这些事情之后,她躺在榻上,闭上了眼睛。

容宛尝试着让自己睡着,但却怎么也睡不着。明明心里已经平静无澜,但是却总是想到他。

想到他似笑非笑的模样,想到他的薄唇,想到他和她相处的一朝一夕。

她记得在嘉宁公主的生辰宴上,自己第一次看到他。

从怕他,畏他,到心疼他,再到靠近他,最后喜欢上他,再最后……

咸涩的眼泪流过脸侧,她才明白自己已经哭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