瑞珠聪明,知道自家小姐是不愿与那成远侯在一块儿,母亲又在气头上,便找了个借口出来。

瑞珠有些担忧,却也不敢问自家小姐是怎么一回事,更不好安慰她,只好回道:“那奴婢陪小姐走走。”

月色如水,想必戏台上最夺目的好戏还没有开始,离嘉宁公主到场,也还有一个时辰。

她还有足够的时间透透气。

容宛轻轻摇了摇头,声音低了下去,像是很疲倦:“我一个人逛逛罢。”

她心里不舒坦,瑞珠也只好点了点头:“那……奴婢就在这儿等您。您莫走远了!”

月出云边,容宛的身影消失在树丛里,不见踪影。

她顺着小路走过去,心绪愈加不宁。

自打做了那个梦,她浑身上下就没有一处是舒坦的。

这辈子,又该怎么摆脱成远侯江弦的桎梏?

父母只把她当筹码,而这场局——

江山为盘,她只是一枚棋子。

她正胡乱想着,倏然间看见黑黝黝的树丛里有东西。

她探了探头,看见了一袖袍,不知上头绣了什么。

她仔细一看,那是斗牛服。

她心里一咯噔,意识到这官服的主人,不好惹,衣着斗牛服的人,都是朝廷上一二品的官员。

还没缓过神来,她却被石头一绊,直直地往前栽去——

她原以为自己会摔破脸,直到自己落入了一个怀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