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思及这处,那种窒息的闷痛越发强烈,如鲠在喉,让他不能言语。

“我?我什么事儿都没有,很好,就是想早些见着你,早些把东西送来?”

“好?你这般还叫好?那处是何等的危险,你竟然”谢问渊深吸一口,他闭了闭眼,声音微微颤抖着叹道:“你当真是不要命了”

只是说完这话,他就往前一步倾身伏到钟岐云的怀中,揽住了钟岐云的脖颈,垂首靠在钟岐云的颈侧。

顺着将谢问渊再次紧紧搂住,钟岐云侧过头在谢问渊面上落下一吻,他哑声道:“我没有办法啊,在听得你身陷险境,在听得谭元雍说什么博拉伊进不得时,我就已经疯了,你不知,那时我每一根骨头都在颤抖叫嚣着,每一夜都被恐惧笼罩着,我怕啊,问渊,我从未这般恼怒又这样惧怕过,战场刀剑无眼,事关生死,我怕上天不垂怜,我怕万一”钟岐云深吸一口气,道:“你就是我的命,我不能没有你。”

谢问渊闻言身子一震,心头更是疼了起来,他抬起头望着钟岐云

,而后靠向前与钟岐云额头相贴,目光交缠。这世间只有这么一人会这般为了他而奋不顾身了,也只有这一人将他看得比性命都重要了。

钟岐云不知谢问渊心中所想,他又道:“我在路上不止一次的后悔,后悔着当初就不应当听你的,我就应该跟着你来西北才是,这般无论生出何事,我都能在你身边,都能与你同进退,可是,我又明白我若是跟着你来了只怕也是被困在这处的,那时我不在外间,只怕是不能如今日这样帮着你了,问渊,你知道吗,我真的要疯了,这些时日除了思量如何应对那些阻碍,思量如何能尽快赶到,其他的我都不敢再想”

“我知道。”谢问渊轻轻吻到了钟岐云眼底那抹青黑,他心知钟岐云这月余定是辗转难眠,心下有些不是滋味。

他何曾见过钟岐云这般模样?就算当初初见时刀悬脖颈,命悬一线,钟岐云都尚且能睡得安稳,现下却因着他难寐。

眼下又听得钟岐云这般诉情,心里那股子藏了数月的想念就这么冲了上来,谢问渊想了想,开口说道:“战场变数太大,就如你所说刀剑无眼,战场上永远都没有万全之策,刀刃相碰,决定胜败的,就是生死,任何人能保证军队能全身而退,更不能保证自己全身而退我亦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