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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木希一挑眉:“怎么?不能跟我说?”

徐飞有些为难。

这日两个人正好凑一起晒太阳聊天,彼此心情都很放松,考虑到白木希和齐铭的关系至今还没有正大光明的确认,所以徐飞想着还是由齐铭亲口告诉白木希的好吗,免得自己这边不小心说错了哪句话,齐铭昏迷着,百口莫辩。

可如今齐铭迟迟不醒,白木希又认认真真的问了,徐飞想了想,觉得也没啥可瞒白木希的,就说:“其实这些我都不是亲身经历的,是跟齐铭熟悉以后,与他身边那些好兄弟们聊天时听来的,真假还不确定,只是我们的猜测啊,到底是怎么回事,你还是等齐铭醒过来跟他确认的好。”

白木希哼哼了一两声:“我就当听故事了呗。”

徐飞猛点头,这样我就放心了。

他一边回忆,一边道,这三个人里,齐铭和唐静石是同出一门的师兄弟,两个人都是孤儿,但唐静石小齐铭很多岁,所以齐铭自幼对这个师弟便多有关怀,后来他们的师父意外身亡,死前将唐静石托付给了齐铭,自此齐铭待唐静石便亦父亦兄,一肩扛起了所有风雨。

唐静石在齐铭的庇护下,成长自然十分顺遂,自幼便是要风得风,要雨得雨,性子被惯得颇是跋扈嚣张。

齐铭自幼看着这个师弟长大,并无所觉。

卓然则是在齐铭夺得刀神之名后,因心生仰慕便追随而来,这一追随,便是整整十年。

卓然爱慕齐铭,这是连瞎子都看得出来的事情,但齐铭却始终铁石心肠的毫无回应,甚至当面回绝过他。

而齐铭对唐静石的感情则一直都处于兄弟们的猜测和揣摩中,他们私下聊的时候,猜约莫是有些说不出口的心意,但一方面唐静石年幼,尚不能自己做主自己的人生,一方面二人如父如兄多年,加上当年师父以命相托,让齐铭多多少少生出了一些负罪感,不敢直面自己的心意,就这么稀里糊涂的过着。

至于卓然和唐静石什么时候勾搭上的,大约是那两年正巧齐铭受伤闭关,庄里交给了几个兄弟打理,对唐静石疏于关怀,卓然大概是被齐铭拒绝后怀恨在心,便趁虚而入勾上了唐静石。

彼时唐静石还不满二十岁,心高气傲,总想自己做出一番事业,一时被卓然迷惑也不意外,大约二人勾搭上后没多久便密谋杀人夺庄,毕竟做木石山庄庄主的师弟,和自己做庄主,地位大不相同,在利益名声的欲望驱使下,血亲尚难以自控,何况一个被宠坏了的,早不知感恩为何物的孩子呢?

从死里逃生的齐铭处得知此事后,徐飞与自己的心腹推算了几遍便推出了这个大概因果。

至于那时候的齐铭,他嘴上不说,但心里应比徐飞更明白。

为何卓然会勾引唐静石,为何两人会突然背叛了自己,若只为报复,为何又要杀尽齐铭在木石山庄的所有心腹至亲。

一个为情,一个为利。

十数年生死相依的感情,沦为一个令人不齿的笑话,和一地死不瞑目的亡魂。

徐飞长叹一声,说:“这世上的人呐,既可以为一个信字刀山火海,也可以为一个利字不死不休,情义?与在乎它的人重如泰山,与轻视它的人,一文不值……”

……

风大了,秋深了,凄凉的风卷着片片黄叶在空中飞舞,白木希裹紧外衣,踱着步子回了卧房。

齐铭与他歇在一间屋子里,但白木希睡相不好,如今的齐铭怕是经不住他八爪鱼一般的折腾,白木希便在屋子里又放了张床榻,夜夜守着他。

齐铭还在睡着,胸口微微起伏,神情平静,眉目温和。

白木希坐着床边的矮凳子,双臂搁在褥子上,伸手轻轻摩挲齐铭的脸颊,如今齐铭脸颊上已经完全看不到任何痕迹,英俊深邃的面容再无任何瑕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