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她们两人隐隐对峙,蓝采和明智地不再开口,只将自己当做空气暗中旁观。

半刻钟过去,贺白氏仍旧没在徐婉那儿讨到便宜,脸色氤氲起一层薄怒,却是不好再对蓝采和发作。贺白氏命令道:“璃儿,带我去见蔷薇。”

“是,母亲。”蓝采和起身略一整理衣襟,便领着众人穿行长廊绕进垂花门,东拐西拐越走越偏。

“蔷薇就在那院子里。”她指着不远处一座有些老旧的院子道。

贺白氏拿出帕子擦擦汗,加快脚步。趁无人注意,蓝采和脚步微停便落后众人几步。

“今日多谢了。”蓝采和低声道谢,谢的是徐婉的“仗义之言”,虽然徐婉的话听着阴阳怪气但到底免了她很大的麻烦。

徐婉轻笑一声,眼中妩媚更甚,说:“谢什么!我都是为了自己打算。”

“你们走了,我还能好过?”说着她眼中滑过一抹黯然,随即她反应过来,眨了眨眼快步跟上老夫人她们。

然蓝采和听完却怔愣地定在原地,心中雷电交加,心海翻涌。

徐婉的这句话像一块巨石压在她心头,不能忽视也不得松懈。

蓝采和闭上眼,脑海里疯狂地一遍遍重演这段时日发生的各种事,从花月的不对劲,蔷薇的求救到宋沐慈的暗示再到徐婉的“无心之言”,繁杂零碎的片段重叠交融成一副线索地图。

再睁开眼,蓝采和眸中冷光寂寂,自嘲地呵笑了声。她中计了。

何长庚想一石二鸟,一是借她的手去母留子,二是让她深陷泥潭不得自拔。真是个好计谋!若她和蔷薇是猎物,那么徐婉扮演的是鹰犬,贺长庚是猎人,可是这中间的花月和宋沐慈又是什么身份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