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在在这几日“丫鬟”勤勤恳恳地照顾下,姬皦玉的身体恢复了大半。他下了榻,窸窸窣窣地穿好衣物,推门而出。

清凉的空气扑面而来,随之一道锋利逼人的鞭子朝他逼近,姬皦玉脚步一顿再要后退为时已晚。

他本能地闭上双眼,静静等待鞭子落下,然而那道鞭子被人后扯了回去。只余锋利的鞭风轻轻落在他脸上,像是春风下的柳絮轻柔地抚摸,一阵痒意从被触碰的地方生出,挠骚着他长长的睫羽。

没有感受到痛意,姬皦玉狐疑地睁眼。

此时蓝采和已收回了鞭子,继续旁若无人地舞鞭。

姬皦玉默然立在门槛前一步,瞧着呆呆傻傻的,许是没睡醒罢。

他眼神落在蓝采和身上,发觉她今日穿了绯红色的窄袖胡装,满头墨丝尽数被梳成马尾,用一根同色系的发带系住。

鞭风飕飕,裹挟着寒冬天凛冽的风劲,却不再落到他身上,甚至连靠他近些也不能。蓝采和兔起鹘落间长鞭若游龙惊凤,绯影则如闪电,可谓舞得一手好鞭法。

姬皦玉不由看呆了。谁年少时没想过学一身武艺走一趟江湖呢?

练完一套鞭法,蓝采和额上生满汗津,脸颊红扑扑的像染了胭脂。她转身望见姬皦玉还杵在原地,不由惊呼一声,朝他喊道:“你怎么还呆在这儿?”

“这是我住的地方,不待这儿又去哪儿?”姬皦玉的病体大好,精神头却反常的兴奋,竟迅速反驳她。

蓝采和朝他走去,将鞭子捆在腰间,不再管他。径直越过姬皦玉时,斜地里却伸出一只素白纤长的大手,手心摊着一方折叠得整整齐齐的月蓝色帕子。

姬皦玉出声道:“给你,擦汗。”

“房间里没有干净的帕子了。”

眸光盯着帕子打转,蓝采和不动神色地琢磨他的用意。难道姬皦玉又想给她下毒,上辈子他就做过这种下三滥的事。她恶毒地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