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已得大道却是太上忘情……”

“你们都走了。我，留着……”

夜钰云默默看着金锋，如银河般璀璨的星眸中静静流转，多了一缕异样。

“鬼谷子，你这次回来，变了。”

“大道三千条条皆可成道。红尘炼心也是一种修行。”

“各有各道。愿你安好。”

说完，夜钰云昂起臻首，目光穿越重重山壁直望东方：“乱世铜炉天地为局，我辈修士不过棋子。”

“身为修士，钰云此生有愧故国，但，无愧苍生。”

“此为钰云毕生最大遗憾，但此遗憾已经了却！”

说完，夜钰云向金锋稽首致礼肃声说道：“如今财侣法地。钰云单缺一个侣。望道友成全。”

金锋静肃无声，右手紧紧抠着大鼎。

也不知道过了多少时候，金锋冲着夜钰云重重点头：“你说得对。你我能在百年后见面，也是天幸。”

“有过牵挂，了无牵挂！”

说完，金锋面色一整，目光沉穆，长身挺立化作一阙笔直华山。

抬手比出印决，朝着夜钰云重重颔首，朗声说道：“夜仙子。请！”

夜钰云玉脸轻变，忽然莞尔一笑，整个洞穴尽数亮起来。

那缤纷璀璨的笑容落在金锋眼瞳，刻骨铭心永世不忘。

浩瀚星河流转间，夜钰云缓缓坐了下去，右手五指轻轻一挥冲着金锋深情细语：“金锋。我美吗？”

刹那间，一幕仙宫圣境出现在金锋面前，仙乐飘飘，奇花怒放。

那一刻，金锋眼前又出现了在长白山与夜钰云的初见。

冰肌玉骨，绝世独立！

金锋痴痴凝望着傲世雪莲般纯净的夜钰云，嫣然一笑柔声说道：“你是我见过最美的女子。”

“那一年长白山中的初见，我心里就有了你的影子。”

“桃之夭夭妁妁其华。彩凤孤飞暮看云，行坐相思。”

夜钰云玉脸上显露出一抹娇艳的笑，星瞳深处万千星河星海无尽流转。

缓缓向金锋稽首，深深凝望金锋，似是在追忆，又似在怀念，眷念沉沉：“那日初见你的英姿，便在我心里种下了种子。”

“风雨如晦，鸡鸣不已。既见君子，云胡不喜。”

忽而间，夜钰云露出最美解脱的笑容。柔声细语。

“多谢道友成全，了却钰云心愿。我业缘已尽。”

“道友保重。”

“来世，我去寻你。”

轻描淡写说完这话，夜钰云那闪亮的灿烂星眸缓缓阖上。

陡然间，异香满空，氤氲满地，整个洞穴炫光大作。

嗖的一声轻响。

一股香风从金锋面庞拂过，美绝尘寰的夜钰云在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收缩。转瞬间，夜钰云便只剩下了一尊瘦小的肉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