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微微歪头,看到秦朗额角还粘着一小绺头发,不由一愣。

那应该是出了太多汗,把头发粘上去了吧,秦朗这么个做什么事都一丝不苟的人,竟然能容忍那一绺头发粘在额角那么长时间,到现在也没发觉不对,这… …是因为太担心自己吗?

看着秦朗忙活着去端温在隔壁小炉子上的药,云华的目光落在那个坚实可靠的背影上,一时有些沉默。

但她这会儿身体实在太虚了,只要稍微多想一点,就觉得头疼欲裂,因此很快就把心头的疑惑抛到一边,老老实实就着秦朗的手,把药喝了。

古代的药汁果然苦的让人打怵,云华喝的直想吐,强忍着恶心把碗推开,一抬头,秦朗已经眼疾手快,塞了几颗蜜饯进她嘴里。

手指上一如既往带着一层薄茧,与柔嫩的唇角相触,带起一阵细微的痒意。两人同时心尖一动,对视一眼,又同时避开了对方的视线。

蜜饯的甘甜迟了一步漫上云华的舌尖,她深深吮了几口,那股子苦味终于彻底被取代,她顿时微微眯起眼,脸上的表情变成了享受。

片刻后,云华喝了一碗清淡的肉粥,合上双目沉沉睡去。秦朗看着她宁静的睡颜,心里终于慢慢安稳下来。

客房里的蜡烛被渐次吹灭,只留下了床尾小小的一点灯火,映照着榻上蜷缩着的男人身影,更显得夜格外的宁静。

次日,一直到正午时分,云华才缓缓睁开眼睛。坐起身,感觉脑子里一直盘旋着的凝滞闷痛似乎消散了许多,她苍白的脸上不由露出几分笑意。

这时候秋水在外面求见,一进来就抹起了眼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