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时已是日暮时分,一路行来,永安侯府雕梁画栋,流水淙淙,花开烂漫,一副顶顶富贵的气象。云华却想起小说里面说的,侯府已经日薄西山,寅吃卯粮,还是后来陈谨言与蒋云华破镜重圆以后,陈谨言改过自新,决定发愤图强考科举,靠着蒋云华嫁妆里面的珍本书籍,以及已过世的蒋父的人脉,中了进士授了官,侯府才重新发达起来。

天边的一轮日头要坠不坠的,将那一整片天空都晕染成了橙红色,看上去绚丽得很。云华冷漠地想,永安侯府就像这一轮夕阳,他们想尽一切办法要东山再起,自己就要多使使绊子。

永安侯府过得好了,蒋云华那口怨气,又怎么吐出去呢?

回到院子里,云华已经累得气喘吁吁,干脆大手一挥,让蓝烟去大厨房把食盒提回来。

蓝烟踌躇了一会儿,期期艾艾道:“姑娘,大厨房那边做的菜不好吃,奴婢给你用炉子熬了红枣粥,你要不要来一碗?”

云华不要喝粥,这身体太弱了,必须吃肉补一补。她见蓝烟站着不动,干脆开始点菜,什么清蒸鱼红烧肉卤鸭烧鹅白斩鸡,跟讲相声报菜名似的说了一长串,完了喝下一大杯茶水,才问:“听明白没?”

蓝烟怔怔的看着云华,怀疑自家姑娘发了癔症。

反正不管怎么着,最后蓝烟还是晕晕乎乎被云华赶去了厨房。

当然,毫无疑问的,大厨房的人压根不给云华的面子,不只云华的要求没得到满足,就连平常的冷饭剩菜也不给了,还对着蓝烟冷嘲热讽了一通,什么“真以为自己还是世子夫人,摆的谱比夫人还大”、“都是要被休的人了,心里一点数没有,难怪世子不要她了”等等。

蓝烟是一路哭着回来的,没想到进了门,云华还坐在原地,对她的遭遇好像丝毫也不意外。

“姑娘,他们,他们欺人太甚!”蓝烟哭得直打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