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前我在后山救了先生,先生如今又救了我。”

胤禛侧着脸看过去,叶南鸢坐在软榻上穿罗袜,只她一双脚受了伤,袜子刚穿上去便细细密密的疼,她眉心下意识的一皱。

面上分明是痛苦的,可说出来的话里语气还在尽力的放松,变得轻快:“且说,我那梨园离这竹林还当真是近。”

她费力的穿好鞋袜,脚掌心踩在地上,那一瞬他瞧见她面色都变的苍白了,嘴角却依旧还勾着笑意。

“若不是无意间闯进来,只怕如今还不知道呢。”

她说话快意又轻巧,边说边踩在地上往前走去,身后,四阿哥盯着她的脚,眉心紧紧的拧在一起。

一晚上过去,四阿哥这多了两个丫鬟。

举止与形态都不像是普通人家调教出来的,浑身上下处处充满规矩,叶南鸢被伺候着洗漱,换了一身衣裳。

托盘上的衣裙也是新买的,是她常穿的汉服,两个丫鬟伺候着她换了身软银轻罗的如意长裙,裙子是素色,上面绣着的花却是极为艳丽的。

掺了银线的针线绣了上百种花,一个个约莫着手指头那么大,盘桓在裙摆处,衣领处,袖口处。

其余的地方都是素色的,只腰间掐的细细的。

不艳俗,却很是娇媚。

叶南鸢看了眼铜镜里的自己,她知晓,隔着一道屏风,那人正往这儿看着。

她侧了侧头,发髻上的赤金的海棠花步摇下的珍珠微微晃荡在脸颊上,她轻笑了一声,将那赤金的海棠步摇给拿了下来。

“姑娘,怎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