凤殃稀里糊涂就被他拖到被子里浑身僵直地躺着。

扶玉秋浑身舒展开,感受着身下的石床果然在源源不断散发着热意,顿时高兴地蹬脚,压抑着兴奋低声道:“我一直都想要这样的床,可火岩爷爷那里的石头都会爆开烟花的,说是我要是真的睡了,迷迷糊糊都能被炸碎叶子。”

凤殃浑身紧绷不敢动,也没听出来扶玉秋说的“叶子”是什么意思。

扶玉秋越说越兴奋:“那时我就不信啊,就偷偷拿了一块火岩把花盆放上面,谁知道才一晚,那花盆就砰的爆了哈哈哈!”

凤殃:“……”

凤殃看着黑暗中也好像在发着光的少年,忽然意识到自己从始至终和他都不是一个世界的。

扶玉秋的世界简单又单纯,只是有了一张床也能兴奋成这样,有时看蚂蚁搬家这种无聊至极的东西也能看上一整天,还能看得让自己热血沸腾,有输有赢。

他的世界没有算计,没有折辱,也没有千方百计才能活下来的艰辛,更没有残杀旁人的暴戾血腥。

和凤殃……

完全是两个相反的极端。

凤殃突然回想起当时鹓雏少族主说过的自己的未来。

“你会在数年后坐上仙尊之位,残忍嗜杀,屠尽四族。”

凤殃手指悄无声息地收紧。

他不要变成灵镜预知中的那样残忍嗜血。

去寻有仇之人报仇,绝不牵连无辜之人。

或者。

若是能一直像现在这样安安稳稳地活在闻幽谷,那什么仙尊之位、仇恨,他可以什么都不管。

只要……

凤殃一怔,突然回想起一个问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