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52页

隐凤朝阳 看泉听风 1234 字 2022-11-10

余下四个儿子等他们成亲后, 也会分到这么多钱。除了现钱之外, 秦宗言又每人一顷地。同时还给他们秦家马场和商铺的分红,这些分红每年也有两三万贯左右。他们手上现有的产业, 秦宗言也都放手给儿子经营。

秦家在怀荒扎根,地处偏僻, 不像京城那么繁华, 因此秦家只在长安和洛阳有商铺,这些商铺有些是秦家祖业, 只给传给宗子。有些是秦宗言自己发展出来的, 他不愿意分, 谁也不能勉强他, 毕竟他还没死。秦家在怀荒的产业以土地和马场为主, 地是家族立身根本, 也是宗族生存的依仗,就算宗子也只能继承,不能买卖, 马场和商队是依托秦家亲卫而存在的, 更不能分给儿子。

因此秦宗言只给儿子们都是他另外置办的, 不是秦家原本的祖产。让出的马场也不是给他们经营权,而是让他们可以每年从马场中得到分红。今天的分家谢知之前已经听母亲说过,再次听到这些分配的财产,谢知心里只有一个想法,以后她跟阿兄最多生两个孩子。这一分家,继父的个人私产就缩水一大圈,果然是想要富,少生儿子多种树。继父这还有四个儿子、三个女儿没嫁,将来婚嫁还是一大笔钱。十万贯已经抵得上普通官宦人家所有财产总和了。

论理秦宗言的分家已算大方,但这些的前提是不跟秦纮比。身为唯一的嫡子,秦纮得到的是最多的,这倒不是秦纮把偏心摆在明面上,而是秦宗言把慕容氏的嫁妆给儿子了。秦宗言的舅舅当初是想让外甥和女儿多生几个孩子,让一个孩子出来姓慕容。他几乎将慕容氏所有的财产都给女儿当陪嫁。经过秦宗言和秦纮这些年的精心经营,慕容氏的嫁妆翻了一倍都不止。秦宗言对照着当初慕容氏的嫁妆单子,给族老过目,表示这些都是慕容氏的私产,跟秦家无关。

从律法上说,母亲的嫁妆是留给自己孩子的,嫡母不愿意给,也没人可以强迫她分财产给庶子。但律法是一回事,人情又是另一回事,众人看着秦纮拿了这么多,自己却只分了一点钱和一个农庄,众人心里都有些不是滋味。

秦纮明白兄弟们的感受,他虽自请出族,但也不是跟秦家真断了来往,阿菀还要留在家里的。再说他跟兄弟感情也不错,因此大方的把母亲的嫁妆分了三成出来给别的东西。这样一来,秦纮虽然分到的还是最多的,但兄弟们面上都好看许多,好多人露出笑脸。

他们也不是完全的见钱眼开,能多分一份家产固然开心,但他们更重要的是想要那份重视。秦宗言这样的分产,看似公平,但细想他给谢知的聘礼就有三十万贯,这还不说别的私产。只是秦宗言在秦家向来是一言堂,秦宗言怎么分,他们就怎么应。秦家诸子们更不敢说话,父亲说什么,他们就应什么。男人不说话,儿媳们就更不敢发表意见,一个个垂着头,就只当自己是摆设。

谢知和谢兰因也没说话,谢知是刚嫁到秦家,轮不上她发表意见。谢兰因则是早跟秦宗言商量好了,他给钱可以,可地也可以,但别的都暂时不分。谢兰因也要为自己将来的孙子打算,秦宗言的家业都是自己孙子的,她才不给别人。

秦宗言也跟谢兰因想法一致,他走到今天这地步,慕容家居功至伟,他本来是想把这一切都给儿子,如果儿子不行,那就给孙子。他虽看重庶子,但九个庶子加起来,份量都不及秦纮一个人重。如果阿镜给他生孩子,秦宗言肯定会把手上家业全部平分给两个嫡子,阿镜的孩子可能还会多给些,毕竟阿狼继承秦家的祖业,但现在他只有阿狼一个嫡子,也就不存在偏心。

分产完毕,秦宗言对几个儿子道:“我说分产不分家,但如果你们想离开祖宅,一家子单独生活我也不反对,我可以再给你们一人一万贯安家费。”

几个儿子连忙表态,他们不离家,还是要跟父母待在一起。他们又不是傻,离了秦家他们什么都不是,日子久了,父亲就会把他们都忘了。秦宗言正值壮年,几个刚长大的儿子巴结父亲还来不及,怎么愿意离开祖宅?

几个儿媳倒是有点心动,但见男人坚决反对,她们也没不说话了。她们心里也有小心思,留在主宅,男人好歹还有公婆看着,分家就是男人自己当家做主,谁知道他们会不会给自己带几个狐狸精回来。而且分家吃穿度用都要钱,现在住在主宅,大家平时的开销都是走公中,分到手的财产都是他们的私房,这有什么不好的?

秦宗言将分家文书写好,每人一份,一个族老突然问秦宗言:“大郎,阿狼以后不是宗子的话,你准备立谁为宗子?”虽然秦宗言以分家的形式,给儿子出族找了一个比较光鲜的理由,但出族就是出族,他宗子身份没了,秦宗言准备以后让人谁当宗子?

族老的话让秦家诸子屏息看着秦宗言,秦宗言淡淡道:“我夫人还年轻,说不定哪天又给我生个嫡子?宗子的事我暂且不考虑。”

谢兰因粉腮飞红,暗啐秦宗言老不正经,连这种话都能在大庭广众之说。而族老和秦家诸子则被秦宗言惊得目瞪口呆,谢兰因嫁给秦宗言也有十来年了,要是能生在生了,怎么可能现在再有一个嫡子?

谢知也被继父的理由折服,这理由太强大了。

秦宗言没提宗子的事,族老虽心有不满,但也不好强迫秦宗言立宗子,他们强迫也强迫不来。秦宗言分完家,扶着谢兰因回院落,谢兰因招手让女儿过来,谢知乖乖的跟着阿娘和继父身后。秦纮则被兄弟们围住,秦三郎搂着秦纮的背,暧昧的问:“五弟,昨夜洞房花烛夜过的可舒服?”

秦纮沉默不语,秦七郎嘿嘿笑道:“那是肯定的,今天五哥过了辰时才去请安,肯定是昨天一夜没睡!”

“为什么要一夜不睡?”秦十郎不解的问,他比谢知要小两岁,虽说已开始长个子,但还没接触过这方面的知识,对一切都是懵懵懂懂的。

秦二郎轻咳一声,责怪的看着三弟,秦宗言对子嗣教养严格,秦家兄弟都是满十六岁以后才允许有通房的,因父母恩爱,秦家成亲的诸子大多没有通房,成亲后也只守着妻子一人。

秦三郎最看不惯的就是老二这模样,你说你非嫡非长,摆什么大哥架子?他暧昧的揉揉幼弟的小脑袋说:“等你长大成亲后也会这样的。”

“成亲就会一夜不睡吗?”十郎有些纠结,“那我不想成亲了,我想睡觉。”作为一个还在学堂上课的孩子,他最大的愿望就是每天睡到自然醒,谁不让他睡觉,就是他仇人,他最大的仇人就是先生。

众人乐得哈哈大笑,三郎用力的按着幼弟的头,“等你以后长大,你就情愿不睡觉也要成亲。”

九郎跟十郎同岁,性子被十郎腼腆些,闻言好奇的问:“三哥,你成亲那时也一夜没睡吗?”

“哈哈,我成亲哪会何止一夜没睡?我是三夜没睡,现在都让你三嫂大半夜睡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