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时砚将手里的书信随意放置在桌上,轻声道:“这对母子,恩怨多矣,葬在一起很合适。

就是不知道会不会打扰了李老头儿的清净。七叔祖他老人家近来是越来越会办事了。”

这话随着一阵微风在院子里打个璇儿,消散的悄无声息,不曾透出院子一步。

时砚继续该吃吃,该喝喝,只不过人更加懒惰,没事不会轻易离开院子一步。

这天王安神色奇怪的找到时砚,蹲在时砚躺椅边儿上,吞吞吐吐道:“大哥,宗人府宗令传来消息,说是罪人谢明月想请您去宗人府走一趟。”

时砚懒洋洋的翻个身,慢吞吞问:“什么事儿啊?”

王安摇头:“宗令没说,不过他老人家透露,谢明月上个月在宗人府大牢生了个孩子。我估摸着宗令不会说无意义的话,应该和这个孩子有关。”

时砚哦了一声:“最近闲着无聊,有空就走一趟吧!”

再次见到谢明月,对方脸色苍白,比印象里更加消瘦,明显是产后没得到应有的照顾。

在宗人府里有勇气生下孩子,时砚是打心眼儿里佩服的,别的不说,单就天牢的环境,就能逼疯一个正常人,何况是个时刻要人照顾的孕妇。

谢明月见了时砚,开门见山道:“孩子出生了,作为一个母亲,我不希望他一直生活在这样的环境中,从小的所有见识,就是这脏污不堪的牢房。

不知道天是蓝的,花是香的,人是可以体面而自由的活着的。那样实在太过可怜。

或许您之前不喜李时墨,但人死债消,看在这是他唯一的骨血的份儿上,将这个孩子从宗人府带出去吧!

当个平凡的农夫也好,一辈子活在皇帝的监管之下也可,只要不在这没有尊严的地方长大,就比什么都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