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是他实话实说:“下一任皇帝只能从当今陛下的儿子中选择,若是选了旁人的孩子,与造反无异,后果不可控。

但今上的几个成年皇子,正为了太子之位斗的跟乌眼鸡似的,没有才能特别突出的,也没发现谁有容人之量的,都很平庸,比当今更是不如,若不是身份原因,实在拿不出手的很,没有符合你说的这样条件的。”

“这样啊。”

楚照砚竟然诡异的从弟弟的语气里听出了一丝若有所思。

时砚说完摆摆手就走了,留下双腿残疾的大哥独自一人面对满池的鲤鱼,陷入沉思。

荣安伯从暗处走出来,站在大儿子身边,楚照砚轻声问:“您都听见了?”

“嗯。”

“阿砚是个非常聪慧的孩子,他比我们想的都透彻,可惜了,若是父亲当年好好培养,说不得阿砚做的比儿子更好。”

荣安伯歪头看向这个令他骄傲的儿子,背着手道:“你也做的很好,从未让父亲失望过,阿砚是阿砚,你是你,你在这个位置上,牺牲了很多,都是心甘情愿的。

但阿砚的性子,怕是不会如你这般。他不适合。”

好半天,楚照砚面对鱼群离去,只余下一两只仿若迷路的小鱼,轻声问:“您觉得阿砚方才的话,是什么意思?”

“随他去吧,他是他,我们是我们。”荣安伯道。

楚照砚突然就笑了,他觉得阿砚的性子,其实与父亲非常像,父亲不经意间露出的这种狡黠,与阿砚如出一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