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明他收拾吕不韦时从来没有瞒着这小崽子。

扶苏犹豫了半晌,老老实实道:“我觉得写得还可以,父王你要是不介意,也可以拿它当个参考。”

“扶苏,”嬴政语调冷了下来,“是孤太放纵你了,令你分不清什么话该说,什么话不该说。”

扶苏抿了抿唇,道:“父王,你明明并不是很讨厌他,为何?”

嬴政仿佛想起了什么不堪回首的事情,厌恶道:“他想要的太多,孤送他去该去的地方,这是他贪得无厌的结果。”

“哦”

“罢了。”

嬴政把崽子放回榻上,起身时宽大袖摆划过一道优美的弧度。

“这话孤就当没听见,没有下次。”

“是,父王。”扶苏垂头丧气道,面上是肉眼可见的懊恼。

嬴政思索了一番,心道自己不能和四五岁的孩童一般见识,这小子懂个屁。遂还是把手放回小孩头上,轻轻薅了一把,说:“你虽早慧,到底年纪小,尚还不懂孤与吕不韦的间隙之深。”

“孤曾允诺你可在孤面前任性,这个承诺依然有效。”

凝视着孩童那泛着疑惑和懊恼的明净面容,嬴政语调十分平静。

“好好休息。”

三天两头昏倒,身为上天赐予他的珍宝,扶苏这小子身体是不是太差了点?不过这个年纪的孩子倒是都嗜睡,也算正常。

“父王慢走——”扶苏拉长了语调道。

秦王走时,有意无意忽略了堆放在书案上和周围的竹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