或许因为度数太深,导致他连程礼的正脸都没看清。
他从包里,短暂的写了几行字,递给陆枝枝,不住地叮咛嘱咐,生怕遗漏下什么。
陆枝枝“嗯嗯啊啊”地应着,把纸揣进包里,背上自己的吉他和谱子就往那边去。
程礼推门出去。
热络的风,灌进耳朵。
他伸手,接过陆枝枝手里的东西。陆枝枝小小地错愕了两秒,但还是给了他。
程礼他……
好像有什么心事?
“范尼刚刚……”他的声线在炎热中格外模糊,“跟你说了什么?”
“叫我过两天把稿子带给他再看看。”陆枝枝一提到这个就忍不住窃喜,“他说我写的曲子很棒哦嘻嘻。”
“……”
我也觉得。
程礼没吭声,从裤兜里迅捷地拔出车钥匙插上,支会了她一声,叫她小心点。
陆枝枝坐在背后,有点胆小地问:“我……我可以不拉那个杆子吗?”
“你看。”陆枝枝可怜兮兮地摊开自己的小手,果然掌心内有好几道古怪的纹路。
断掌里,横斜出一块青青紫紫的肿块,每根手指的第二节都浮现出乌色的淤青,指甲盖里像是充血了似的,红得滴血。
怎么会这样?
这么娇弱?
程礼突然觉得有点抱歉。
抱歉他那天的生硬。
可是,谁叫她为什么不说呢?
不承认他们以前认识呢?
真忘了?
程礼开始有点怀疑,是自己的记忆出问题了。
他纠结了这么久,到头来,莫不都是一场梦?
“我是淤青体质啦。”陆枝枝看他一脸茫然无措的样子,有点不好意思地抽手,“没事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