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将手术刀放在桌上,发出了叮当的清脆声响,随后在堆满了资料的办公桌上翻出了一份厚厚的文件,他举起来问着内山晃,“知道这是什么?”

“是、是……”那份文件分明被牛皮纸袋包裹着,只露出了一个厚重的轮廓,但内山晃却在绞尽脑汁地思考猜想着,用力到连眼睛都渐渐充了血,变得可怖又可怜。

森鸥外却没有耐心等他自己说出来了,他打断道,“是你近五年来从港口黑手党里挪用的资金账目哦。”

内山晃的脸色倏忽变得刷白。

最残酷的不过于给予了希望之后再剥夺,更何况如同森鸥外一般这样反反复复随心所欲地戏弄着内山晃,在长达一周的折磨中,早已经把他的精神连同意志都一起摧毁了。

他像是抽去了所有骨头般骤然瘫软在地,如同软趴趴的蛆虫一般匍匐在地毯之上,任谁看都像是一坨死肉,再没有半点活人的气息。

森鸥外把那份文件扔到了内山晃的身上。

“你也算是组织里的老人了,应该知道对待像你这样的蚂蟥,我们会有什么手段吧。”森鸥外微笑道,散去了之前的那种威严感之后,反倒更让人心生恐惧。

他说,“如果不想失去手脚,溺毙在自己的排泄物和呕吐物之中的话,就用心办好我交给你的最后一件差事吧,结束之后我会痛快地让你退休的。”

“当然,是去地狱里度过你的退休生活。”

那团死肉般的东西一声不吭,只是缓缓蠕动着,露出了一张惨白的死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