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哥哥不太一样。

经历过灭族之夜的绝望,曾经将复仇视作一切的他甚至因为得知了我的存在而动摇过自己的信念,他将唯二活下来的我视作救命稻草一般紧紧地攥在手中,如同呵护眼珠子一般紧绷着神经不允许任何人接近我,任何风吹草动可能伤害到我的事情都会让他歇斯底里地发疯。

他对我病态的保护欲和占有欲,并不仅仅因为我是他唯一的弟弟,而是因为他无法承受那样沉重到让人无法呼吸的罪恶感。

——那种只有他一个人侥幸活下来的罪恶感。

我知道的。

在看到被三代火影亲自抱过来的我的时候,哥哥心中如同泡沫般迅速膨胀着的那种庞大情绪是什么。

不是欢喜,不是开心,而是逃脱了深海重压深深呼吸时的庆幸。

庆幸着这样的罪孽并非他一人背负,庆幸着自己从窒息中挣脱,庆幸着自己有了继续活下去的理由。

所以将保护我视作自己继续存在着的理由的哥哥,无法忍受自己的弱小,无法忍受我替他安排好的坦荡一片的人生。

他渴望的是,站在我的身前保护我,为我战斗,为我受伤,为我死去。

只有这样,他才能偿还那些他自己为自己宣判的罪,他才能真正从漆黑无声如山般重重挤压着他的深海之中挣脱,自由而无惧地呼吸。

不过,哥哥的愿望在这个世界基本不可能实现。

因为我只会是一个普通人。

我不会去上忍者学校,不会成为忍者,也就意味着我会远离战场,远离战斗,即使遇到什么小摩擦,我也有能力在不惊动任何人的情况下解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