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气候微凉,青色的油纸伞根本挡不住这肆意飞舞的大雪。

没有一个人敢出声,打破这死亡一般的寂静。

她从承乾殿回到长春宫,一路沉默无言,只在微薄的积雪上留下了一串串脚印。

这一场闹剧损伤了霍长君大半心力,她本就身体不济,回到长春宫后昏昏沉沉睡了好几日。

等她清醒之后才听说,谢行之已经醒了,只是损了心肺,日后遇上阴雨天只怕这身子都不会好受了。

霍长君听见消息的时候不知道该说什么,也就没说什么。只是她没再去承乾殿看过一眼,就是静静地坐在长春宫里等着雪落雪停。就像是三年前,她被逼到绝路不知道自己该怎么办的时候,她将自己封闭起来,不再听不再看,也不再动怒生气。

倒是还有一个消息,林晨绍当真是此番的燕国使臣。

连雀说出这个消息的时候,霍长君面上没什么表情变化,像是不在意了又像是不重要,但心底又好像有那么些不舒服。

因为连雀说:“连莺从那使臣队伍里打听来的,那林将、”她习惯性地唤林晨绍为将军,想起来才立马噤声改口道,“使臣不知是做了什么交易才能让燕国将他派来,听旁人猜测似是用咱们的地图换的。”

霍长君鬓角的青筋一跳,没有说话。

连雀继续道:“使臣这些日子住在驿馆,听说等陛下稍稍好些便会摆宴席接待,不过,奴婢估摸着日子要等到除夕了。国宴接风宴一起,也算是体面。”

她给霍长君梳洗着头发,还絮絮叨叨道:“使臣还去了一趟林家,但是林老将军似乎不大高兴,叫人将他送去的礼物都扔了出来,还拿拐杖把人给赶了出来。大街上的,叫许多人都瞧见了,倒是有些难堪。”

“不过,也能理解。”连雀感慨了一句,目色茫然道:“谁能想到自己战死沙场、尸骨无存的儿子居然又活着回来了,可活是活着回来了,却又成了敌国的使臣,老将军杀了一辈子燕人,这样的事情又怎么接受得了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