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老婆子浅见了。”

卢嬷嬷笑着,亲自沏茶给他,“不知还要多久能恢复好呢?”

“再养一个月,大约就差不多了。”曾郎中原也是医者仁心的人,既是受堂妹所托,对阿嫣的事自然极为上心,斟酌着调了药方,又叮嘱了好些细节,才告辞而去。

阿嫣郑重相谢,让嬷嬷送他出府。

而后,汤药一顿不落,接着慢慢喝。

谢珽则仍忙碌,除了料理谢砺,还趁空找了趟乔怀远。

时日倏忽,情势已变,岭南的局势明朗之后,谢珽就无需跟吉甫虚与委蛇了。留着这些走狗眼线,无非徒增麻烦、空耗精力而已。他跟陆恪兵分两路,一面将先前早就探明的眼线迅速斩除,一面从几个头目处深挖,拔出萝卜带出泥,将吉甫那点眼线扫除得干干净净。

反正朝堂式微,便是当众抄了皇家派来的官员,也没人能奈何他。

更何况,凭乔怀远暗里鬼鬼祟祟的动静,找罪名轻而易举。

谢珽做得堂而皇之。

这日晌午,将此事料理清楚后,想起有件东西落在春波苑里,加之惦记阿嫣清早许给他的小炒羊肉,专程来取。

阿嫣午睡才起,在榻上翻书解闷。

屋里已笼了火盆,暖而不燥。

她穿得单薄,青丝半散,慵懒又闲逸。

见谢珽嘴上说着落了东西来取,心里却惦记小厨房的吃食,不由嬉笑,说羊肉已然炒好,只是没等到谢珽,她实在嘴馋,早就吃光了。谢珽信以为真,仗着后晌得空,径直扑上帘帐半卷的床榻,将个娇软人儿困在怀里,要她老实交出来,不然手偿。

嬉闹厮缠之间,就有些撒不开手。

阿嫣未料他忙成陀螺了还能抽空计较这些,被呵着痒处,笑得脸都红了,忙连连告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