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明日有事?”

“收了封急报,须离开魏州一阵。快则月底,慢则元夕,赶不上祖母明日的寿宴了。”谢珽说罢,毕恭毕敬的朝老太妃行了礼,说罢祝寿的言辞,又呈上早就备好的贺礼,只说事务催逼,实属无奈,还望祖母见谅。

老太妃听了,神情分明遗憾。

素来喜怒不形于色的郑吟秋也微微变色,诧然看着谢珽的背影。

先前老太妃提了孺人的事,武氏拖着迟迟不给准信,郑家便知道当家太妃不愿玉成此事。郑家有老太妃做靠山,哪会轻易打退堂鼓?瞧着年节将近,谢珽又甚少外出,这回特地赶着阖府家宴的时机将郑吟秋送来,就是想借机推一把,将谢珽的心思撬得活络些。

男人么,只要不是清心寡欲的和尚,总有缝隙可钻。

郑吟秋做得又不刻意,更不会招致抵触。

届时小火慢炖,摆出恰当的姿态博了稍许好感,只要谢珽不坚决推辞,武氏那儿自可轻易踢开。

谁知台子都已搭好,他却不来了?

郑吟秋暗攥十指,嘴唇微动。

阿嫣觉得她失望之下会做些什么,就等着瞧呢,果然见郑吟秋不负所望,往前盈盈走了两步,好奇地打量了眼锦盒中的寿礼,开口夸赞起来。她自幼读书,惯于高门往来,说话也滴水不漏、言辞悦耳,末了,还不忘恭维谢珽,“殿下当真好眼光,这样的珍宝稀世难求,给老太妃是最相宜的。”

郑老夫人就势道:“难得的是这片孝心。”

两人笑吟吟望向谢珽,搭话也不多露痕迹。

谢珽不便晾着祖母的客人,随口道:“祖母寿辰,自须尽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