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差人催问结果。”徐曜苦笑。

“还有旁的吗?”

“他今日去了二房那边,后晌又特地拜访过徐将军,而且半点都没避着旁人,卑职瞧着倒像是故意做给殿下看的。”

廊庑蜿蜒,晚风寒凉拂过。

谢珽拿指腹揉了揉鬓角,惯常清冷的眼底愈添寒色。

他知道谢瑁最近跟谢砺走得颇近。

上回家宴便罢,虽是试图动摇威信之举,却也是在后宅里。这阵子谢瑁却愈发胆大了起来,非但拉拢了二叔为他助长气焰,手还伸到了军中,试图笼络父亲谢衮当年的部将——毕竟是府中嫡长子,谢瑁也颇受那些部将礼遇。

这般越矩举动已不止母子兄弟龃龉。

谢珽袭爵之初,就曾因军中有人生出异心,与武氏费了不少心思才稳住局势。此刻窥出谢瑁的居心,便拧眉吩咐道:“他试图笼络过的人都留意些,若有异动及时来报。这是府里的私事,绝不可累及军中兵将。”

“卑职明白!”徐曜拱手应了,瞧他没旁的吩咐,先行告退。

谢珽则绕着廊庑,往春波苑而去。

到得那边,阿嫣才从抱厦那边走过来,瞧见他的身影,如常迎入屋里。

屋里尚未掌灯,门窗紧阖后光线颇为昏暗,少了玉泉贴身伺候,仿佛空荡了许多。

谢珽不急着宽衣解带,进屋后回身觑向阿嫣的神色,就见小姑娘容色有点憔悴,神情淡淡的,不辨喜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