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三谢巍已是而立之年,倒还没娶妻。

兄弟之外,还曾有个独女靖宁县主。

这位县主虽是女儿之身,却自幼习武,最爱舞刀弄枪,曾是当朝仅有的女将。可惜命途多舛,先是痴心错付,在诞下女儿后不久就跟红杏出墙的夫君和离,后又沙场折戟,遭了敌军冷箭,重伤不治而亡。留了个女儿秦念月,如今就养在老太妃身边,被阖府长辈捧在手心。

此刻,除了光棍三叔领兵巡边尚未归来,众人聚得齐全。

谢珽在长辈们跟前从不摆王爷的架子,进屋之后先同祖母行礼,而后问候母亲、二叔。

阿嫣既是新妇,跟着见礼过后,便该敬茶改口,奉上备好的针线赠礼。

茶已备妥,热气袅袅。

但当她将茶捧到老太妃郑氏跟前时,那位不出所料的皱了皱眉,也没动手接茶的意思,只沉着张脸,靠在扶手上徐徐道:“当日皇帝赐婚,礼部问名,说的是楚家长房的女儿。怎么临到婚期,却换成了你?”

她斜睨着阿嫣,神情高高在上。

那样的倨傲姿态让阿嫣心里有些不舒服。

不过这件事毕竟楚家理亏。

若放在楚家身上,迎娶前新娘掉包,在满堂宾客前打个措手不及,定也会怒极,更勿论汾阳王府。

阿嫣既接了烂摊子,总不能砸得稀巴烂。

遂垂眸温声道:“回太妃,当日议亲的确实是我堂姐,因她出了岔子,才仓促间换了我来。事出突然,没能提早商议,家祖母心中很是歉疚,特嘱咐我告罪赔礼。”

说着话,盈盈屈膝作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