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她执念于此，放不下，一心想着去复仇……那依旧破境无望。”

天使面具男子有些迷惑了，道：“大人的意思是，如果陆雪不介意这一次被人杀了的事，就能破境？反之如果念念不忘被杀之事，就无法破境？”

心想破境如此艰难，难倒了无数的人，又怎么会如此简单，竟然在于这陆雪的一念之间？这也未免太过匪夷所思。

见他迷惑，白发男子淡淡一笑，道：“是不是觉得有些不能理解？是否在想，破境怎么会如此简单？成败又怎在她的一念之间？”

“是。”天使面具男子老老实实点头，他的确不懂。

“就因为你看不透，所以你还不能破境。”白发男子脸露沉吟之色，似乎在思考如何解释，才能让对方明白。

想了想，才继道：“破境分两个阶段，第一个阶段，我个人将其称之为蓄洪，所谓蓄洪，就是筑起堤坝，积蓄足够的洪水，这是一个积累的过程，如果说得更官方一点，便是你们所熟知的‘寻境’，需要寻找到适合自己的境界，毕竟，现在你们受困于旧有的境界，既想破出这旧的境界，自然便需要寻找到新的境界，此谓不破不立。”

天使面具男子微微点头，类似这方面的话他听过很多次了，而且他也一直在遵循着这个方向在积蓄着，只是到现在，依旧未能成功破境，也想不明白为什么陆雪是否能破境，竟只存于她的一念之间。

“不论是陆雪，还是你，这么长的时候，经历了这么些磨砺和积蓄，实际现在对破境的积累都已经够了，如果说这新的境界就像一条路，那么，这条路早已经出现在了你们的前面，甚至，你们的脚都已经踏足在了这条路上，只是……”

“在你们的眼前，有一层纸，遮蔽住了你们的眼睛，所以你们看不到这条路，于陆雪来说，这层纸，便是她的执念，能否捅破这一层纸，就在她醒来时候的一念之间。”

听得白发男子这么说，天使面具男子，若有若悟，虽然初听起来，有些玄妙，但仔细想想，却有些领悟。

对于陆雪来说，遮蔽她双眼的那么层纸就是她的执念，那么自己的？遮蔽自己的那层纸又是什么？

天使面具男子突然间明白了过来，只要自己找到遮蔽自己的这层纸是什么，也许，他就能够破境了。

看着天使面具男子那若有所悟的神色，白发男子微微颔首，道：“孺子可教。”

正在这时，那躺在玻璃器皿中的陆雪，嘴唇微微一动，然后，一声若有若无的声音从她的嘴唇里发了出来。

白发男子和天使面具男子立刻都朝着玻璃器皿里看去，明白，陆雪苏醒了。

陆雪醒来，眼睫毛微微颤抖，很快就睁了开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