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未毕,他啧了一声摇头道:“哦,不对,今日你风头尽出,可是看到当今圣人在,你这小凤凰要换个梧桐枝栖一栖?”
“你无耻!”
苏令蛮哪知道有什么圣人不圣人的,怒急“啪”地一记要甩个锅贴过去,便被他抓在了,杨廷轻轻一嗅,笑了:“我无耻?若你不存了其他心思,为何要问信伯要了露华饮?饮之遍体生香,尤物,啧。”
“你道礼部侍郎那不争气的小儿子如何说你?言难得尤物,要纳回家做妾暖床,既是要卖,为何不卖给一个真心实意心悦你的男人?”
杨廷说完,又后悔了。
一颗心仿佛被浸在酸水里泡了又泡,揉了又揉,又酸又软又疼,他茫然地想:莫非情之一道便是如此?
将自己的心捧给对方,随他捏圆搓扁,可又无可奈何。
阿娘当年……也是如此?
他从前不曾经历过这般炙热的感情,完全不知如何处理,只知道制着她双手抱着怀中这个冷冰冰的小娘子低声歉哄。
暗处的莫旌几乎是怀疑自己眼睛出问题了。
他远远站着,时不时瞥上一眼,只觉得前边暗处那个手忙脚乱的壮汉内里大概是被谁偷偷换了芯子了。
谁能想到那个素来冷清孤傲的岫云杨郎有朝一日会这般低声下气地哄人?
莫旌悄摸地挪到绿萝身边,“哎”了一声:“卯一,说不准,咱们俩又得合并成一家了。”
绿萝瞥了他一眼,没吭声,心里却是默认了的。
主公这人,向来看准了什么东西都会去拿,拿不到便骗,骗不到便偷,反正不论如何最终都能如愿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