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旌捧着这么株十八学士,如丧考妣。
林木从外探了张脸进来,幸灾乐祸道:“佳人给你出了难题,老莫啊老莫,你这烫手山芋恐怕是要砸在手里喽。”
莫旌朝天翻了个白眼,扬手便是一记暗器过去,见林木翻身躲了过去,才道:
“牡丹花下死,做鬼也风流。你这毛头小子,懂什么?”
说着,雄赳赳气昂昂地绕过林木,捧着花盆便往正院走,硬是将这婀娜多姿的十八学士走出了“风萧萧兮易水寒,壮士一去不复还”的气度来。
“郎,郎君,卯一……将这花送来了。”
莫旌只觉得头上的视线跟杀人的钢刀似的,冷意似乎要刺入皮肤里,他咽了口口水,早前在林木面前的豪情瞬时便……扁了。
杨廷目不转睛地看着这开得繁盛的茶花,十八学士本就娇柔,可一个月来,不见损伤甚至更见繁郁,显见照顾之人极是精心。
他叹了口气:“放心吧。”
竟是未与莫旌为难。
莫旌如蒙大赦,连忙将十八学士放了下来,屈膝要退,却被一道幽幽的话阻住了:“阿旌,你说……”
“我是不是做错了?”
莫旌险些吓了个半死。
他跟了郎君这么多年,从小到大,便从未听闻他言过一个“错”字。
便八岁那年,害得后夫人滑胎,被老爷拿鞭子抽了将近大半日,厥过去醒过来,再厥过去再醒过来,那十岁的小郎君都未曾服过一次软。
如今怎么突然就……服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