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人忽地站了起来,一下就把一张纸拍在桌上。

“别说兄弟不照顾你,这里一百两,三分息,边上就是赌场,能不能发财,全看你有没有这份心”

然后又将袖子里的纸放在他面前,从腰间抽出一支笔来,用舌头舔了舔笔锋,硬塞在坐着的人手里。

“两个字,签了名,一百两,就归你”

“”那人愣了半晌,然后低头看着手里的笔,停滞不动。

“你想想,你娶了这个裁缝的女儿,哪天不是拿剪子威胁你,这也不让那也不让你就是世面见少了,知道那些姑娘们有多柔媚软香吗你就不想体会一把”他悄悄靠在那人耳边怂恿着。“就一夜,你就会忘了你是谁了。”

想了想那个身材粗壮,脸上蜡黄的妇人模样,握着笔的人心情异常苦闷,最后还是没忍住,在上面签了字。

“记得,这是七日契,到时候赚了爽了,可别忘了兄弟我。”贼眉鼠眼的家伙笑得奸诈,拍了拍那人的背,“你这刚有了钱,这顿就由你来请。这吃也吃饱了,喝也喝足了,走着,一刻千金难买啊”

说着就拉起那人往外推着走。

叶凌江想上去,却被青洛拦了下来。

“温柔乡,斗鸡场,你劝的了一个,劝不了下一个,你劝的了一时,劝不了一世。”

个人业报个人了,他也明白每个人要走的路自己都不该插手才是。

若这人真的走了歧途得了恶果,也是自己所做的决定,而付出的代价。

叶凌江又缓缓坐了下来。

月光撒在桌面上,好像结了一层霜,那些吃的也都凉了,味道不再鲜美,如同嚼蜡。

酒楼又换了一个老说书先生,他敲着惊堂木,操着一口流利的口话,将故事念得津津有味的,可惜在座的人也许更想要看方才那位姑娘的表演,所以吃酒的人变得越来越少,纷纷结了账,都往城南移去了。

方才座无虚席的地方现在只剩下寥寥无几的人,就好像见证了一场繁华沦为衰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