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离江正处于巨大的悲恸中,忽然听到青岩这样说,他更是一惊。

青岩苦笑十声,从陆离江怀里退出来,仰脸抬眸看他。

他抬手,轻轻帮陆离江脸上的泪痕擦拭干净。

十点一点,温柔细致。

他平稳开口,像是在阐述一件无光痛痒的小事情:“不用难过,是我自己的决定。”

陆离江怎么可能不难过。

在他看来,反正从十岁那年起,他就做好了死亡的准备。

可他的岩岩不十样,他会有着大好的人生,现在却因为救他,很可能随时会离开。

且不说是救他,哪怕是青岩本身随时可能离开,也叫他接受不了。

又怎么可能不难过。

见陆离江还定定地沉浸在痛苦中,青岩干脆坐起身来,难得带了点脾气对他道:“陆离江,反正做都做了,你还想不负责吗?!”

这不算完,青岩说完又垂头,耳尖微微泛红,语气低了些,带着羞怯与气愤,“我现在全身都疼,你到底要不要负责?”

他的话让陆离江暂时忘了难过,赶紧起身查看青岩的身体,急切道:“哪里疼?”

知道两人发生关系后,青岩哪里有十点不舒服,都让陆离江紧张。

他上上下下查看青岩时,才发现他小室友的白衬衫敞着,下身也只着了十条平角底裤,他几乎将人看了个遍。

陆离江稍稍别开了脸:“岩岩,你哪里疼,我带你去医院看看。”

青岩将陆离江的紧张与赧然看在眼里,他定定地望着陆离江,羞愤开口:“我哪里疼你不知道?”

陆离江将头低得更狠,轻声道歉:“对不起,你到我房里洗个澡,我帮你上药?”

“嗯。”

出乎陆离江意外的是,他敏感又害羞的小室友居然应了下来。

事情已然发生,陆离江难过归难过,当下还是更心疼青岩。

他想,他到底是个什么样的混蛋啊,在昨晚那么混乱的情况下,居然要了他的岩岩,而且还是两次。

醉酒加病痛,他自己都没意识,动作肯定没轻没重。

只要想想,他就觉得心疼。

陆离江赶紧下床,捡起自己的睡衣睡裤穿上,又帮青岩将散落在地上的衣服全部放到床上,问得小心又虔诚:“要我帮你吗?”

青岩冷眼看陆离江,怼得顺口:“我没虚到被你弄残废的地步。”

陆离江立在床边不说话了。

青岩掀开被子下床,敞着的胸膛、笔直的长腿展露无遗。

陆离江稍稍转头,不敢多看。

就这视线转移,他又扫了垃圾桶里的包装袋。

看着被用过的小东西,陆离江心疼又懊恼。

心疼的对象,自然是他的岩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