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7章

肆意道:“我也没说不肯守门啊。”

舞蝶道:“你一个大魔头,大材小用守门,委屈你了是不是?你要不守,我替你去回了童主君,你以后就不用来了。”

肆意连忙拉作做势要走的舞蝶,道:“五妹妹,别啊!我没说不守望啊!一定也不委屈!能给童主君这般人物守门是脸上有光的事!我回头还能跟人吹牛说我拦过臬司仙使呢!”

忆霄看他们越说越起劲,忍无可忍发话道:“院门和后门的值守轮值,一日两班,陆离、棋奕换山飒、肆意,巴岭换石青。”

肆意狗腿道:“还是大哥体恤我们!”

忆霄觑了他一眼,道:“童主君安排的。”

肆意微微一怔,随即了然笑道:“新主君可真疼人。”

尔愁见他越说越没形,点了他额头一下道:“主君哪是你能评论的。还不住嘴。”

肆意叫了一声“二姐姐别打我”,连忙闭嘴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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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一人孤单守着西院后门的姚石青,在看到巴岭来换他的时候,大感意外,说:“不用人轮换我,我一个人能守得住。”

巴岭道:“童主君既已接纳你,你便不必如此诚惶诚恐。”

姚石青道:“童主君让你来换我的?”

巴岭道:“嗯。”

姚石青一时无语,垂首不知在想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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月上仰止殿,人约黄昏后。

仰止殿矗立于景行山第六层平台中央,它再往上便是景行山最高的第七层平台。

第七层平台中央是臬司剑仙阁,臬司剑无主时,便是供在那阁中。阁中有历代臬司剑使的牌位,剑仙阁两翼是景氏祠堂,供奉着历代景氏先祖牌位。

第七层平台乃景行山最高处,高耸入云,是离天最近之地,是灵气和日月精华最盛之地,最宜供奉。而历代臬司剑使的身骨和景行宗其他大能的身骨却不是落葬此处,而是葬在与景行山连脉的戒妄山下。

童殊此时站在仰止殿的望山台上。

此处虽在山间第六层,因殿阁拔地颇高,是以视野非常开阔,整个景行山尽收眼底,南面直眺戒妄山,能清楚地看见戒妄山那扇黑乎乎的大门,以及深入地底的石阶。

童殊的目光从景行山的亭台楼阁中越过后,长久地停在戒妄山那张会吃人的大门上。

景决顺着他的目光,亦是望着戒妄山。

长久的沉默后,童殊回头,撞进景决讳莫如深的眸光里。

他知道景决始终无法走出“关了他五十年”的愧疚上,劝过无用,他转而道:“你那时,每日都在此处看我吗?”

景决摇了摇头道:“很少。”

这倒叫童殊有些诧异了。

景决道:“白天出去找你的宿体,回到宗内便是处理积压公务,夜里——”

见景决不往后说,童殊心中一沉,试探着接道:“夜里……你到戒妄山,睡在我的隔壁的监舍,所以你就是我隔壁那从不出声的狱友辛五?”

景决沉默。

以童殊对景决的了解,景决不否认,就是承认了。

童殊张了张口,满嘴苦涩,心头沉沉仿佛被巨石压着喘不过气来。

景决的这份爱,太沉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