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是别人,现在恐怕已经坠入深渊了,但希卡莱什看着他,声音依旧冷淡:“按照约定,我来拿东西。”

卓澜噗嗤一乐:“谁和你约定好了?”

希卡莱什眯了眯眼:“刚刚在拳场里的话,你不承认了?”

“我只说我帮你拿。”卓澜歪了歪脑袋,嘴角轻轻勾着,“然后和你说了旅馆的名字,你就自己送上门了。”

希卡莱什不动声色地、长呼吸了一次。

然后那冷淡的声音再次响起:“别逼我动手。”

“你可真奇怪。”卓澜慢慢走近他,一步步地,“刚刚在拳场担心打伤我,现在又威胁说要打我,你是哪种喜欢谁就欺负谁的小男孩吗?”

希卡莱什米眯了眯眼:“我不是和你开玩笑。”

“我也不是和你开玩笑。”

卓澜停在他面前,望着这个依旧不愿意脱下帽子的家伙,低笑道:“没达成心愿,就绝不认输。”

希卡莱什沉声道:“那就动手吧。”

“好主意。”卓澜眨眨眼,轻轻笑着,“不过,你选择在哪里动手呢?”

“什么?”

“一个是,在外面空旷的地方动手。”卓澜更贴近了一步,毫无顾忌地伸手抓住希卡莱什的衣襟,暧昧又缓慢地说道,“还有一个,是在床上。”

“……”

血族身上的血腥味再次飘到希卡莱什的鼻尖,希卡莱什抓住血族的手腕,好似要拉开他,但又不是特别用力。希卡莱什想起之前的三个小时,莫名来了一句:“你受伤了?”

“我受没受伤,你亲自来检查一下不就知道了?”卓澜丝毫不怕地用另一只手摁住希卡莱什抓住自己的手,将之摁在自己的身上,“相信我,在床上打可比出去打快乐千百倍。轻松快乐地拿到你的奖品,不是更好吗?”

希卡莱什没动,但他空着的那只手,悄然碾磨了一下。

卓澜就着这个姿势贴了上去,嘴唇几乎要碰到对方的,两人说话和呼出的气息也交融在一起:“那么,我最后问一遍——你愿意,帮我检查伤口吗?”

希卡莱什依旧没动,他凝滞在原地,一个字都没说出口。

但卓澜读懂了他的回答。

血族低笑一声,径直吻了上去。

***

这个晚上,希卡莱什确认了卓澜身上根本没伤。

血腥是来自别人的,也就是那个把他扛走的骇人恶霸。希卡莱什问他为什么要花三个小时,卓澜哈哈大笑。

“你在……担心我吗?”血族抱着对方的脖子,摩挲着被自己咬开过两个血洞、现在又已经愈合的肩窝,带着些气音低笑,“我撒完气弄死他之后,花了点时间搜刮了一下他的财宝。”

“花了三个小时?”

“当然不是。我回到酒馆,隐藏自己,在拳场……暗中观察你的英姿……”

希卡莱什用一个缠绵又极富侵略性的吻,来消散憋了好几个小时的担忧,和被逗弄的躁动。

被耍了是令人冒火,但某种别的感觉也愈发高涨。

两人纠缠了整整一个晚上。

卓澜一开始有点意外,后来发现,这个看起来跟高岭之花似的家伙,根本就是一头丛林里来的野兽。平时对身边万物爱搭不理,一旦摁住了自己狩猎的猎物,就会死死压住,不吃到自己饱腹绝不松开利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