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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事了,臣妾在这里,陛下喝点水吧。”徐皇后将兴德帝扶了起来,让小太监倒了一杯温水过来。

兴德帝喝完了水,总算彻底清醒了,揉了揉额头叹道:“朕老了,不中用了。”

“陛下哪里的话,您正是龙精虎猛的年纪,只是偶感风寒罢了。都说病来如山倒,病区如抽丝,等陛下养好病便没事了。陛下这阵子可要听太医的医嘱,切忌劳心费力,需好好将养。”徐皇后温柔地劝道,同时还伸出纤细的手,轻轻给兴德帝揉揉太阳穴眉心。

在她耐心细致的安抚下,兴德帝的情绪总算是平复了下来,抓住她的手,感慨道:“多亏有你。”

徐皇后笑了笑说:“你我夫妻一体,陛下何须如此见外。臣妾只恨才疏学浅,不能帮陛下分忧解劳。听说您今儿冲嘉荣发脾气了。”

提起周嘉荣,兴德帝的情绪就有些暴躁:“真不知道他随了谁,性子冲动,做事不管不顾的,有时候朕真想好好罚他,扭扭他这性子。”

闻言,徐皇后掩嘴偷笑:“陛下宠的啊,这宫里上下,谁不知道陛下最宠嘉荣了。这不受宠的孩子哪敢冲动,哪敢在你面前有什么说什么啊!”

“你这么说,倒是朕自作自受了?”兴德帝觉得这个说法有些新奇。

徐皇后柔柔一笑:“臣妾不敢。不过嘉荣这性子耿直,做事虽冲动了一点,但都是一片好心。您换个角度想,护国公打小就疼嘉荣,他这么大把年纪出征了,嘉荣如何能不担心?若是嘉荣真的不闻不问,为了讨您欢心,不顾血脉亲情,依臣妾说,这才要担忧呢!”

兴德帝怔了怔,继而想起了周平正。

是啊,这儿子若是都如周平正那东西一样,只看重利益,冷血无情,没有任何的底线,那才更令人担忧。老三重情虽让他不大痛快,但他至少不用担心这个儿子哪天走上周平正的老路,逼宫反了他这个父亲。

这么一想,兴德帝的心情好了许多:“皇后言之有理,朕啊,只是担心他的安危。战场上刀剑无眼,朕对他寄予厚望,他若是有个三长两短,你让朕怎么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