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轻轻垂下眸子,他轻飘飘地说:“哭什么哭,吾这不没事了吗?”

不等柴顺接话,他又问:“吾受伤一事,贵妃娘娘可有给京城送信?”

柴顺擦干了眼泪,点头:“有的,贵妃娘娘得到消息第一时间便差人急马加鞭去护国公府送信了,估计就这一两天便能到了。”

这次秋狝,护国公穆广自然是有资格陪驾出行的,但他以老寒腿犯了为由谢绝了隆恩,留在府中养病。

但唯一的外孙出了这种事,生死未卜,他肯定会来的。

周嘉荣放心了。在他心目中,外祖父就是无所不能的大英雄,是为他们母子遮风挡雨的大树,只要外祖父来,这事一定会解决。父皇虽也很疼他,可儿女十几个,日理万机,分到他头上的爱和精力到底有限,外祖父就不同了,外祖父的宝贝外孙可只有他一人。

此念头一出,周嘉荣就愣住了。是啊,父皇有五个儿子,虽对他最宠爱,可对二哥他们几个也不差,除了大哥母族卑微,早早去了边疆从军,其他几人舅家都是朝中实权派官员。

同样都是父皇的儿子,又都非长非嫡,到底是什么给了他错觉,周建业在这种大事上也不会跟他争?

那个总是莫名其妙出现的字还真没说错,他们母子可不就是傻白甜。这样浅显明白的道理,他现在才想通,往日里竟还真的信了兄友弟恭那一套,将周建业当成好哥哥敬着。

周嘉荣真是又气又恼,气自己被周建业的表面功夫给蒙蔽了,竟差点丢了小命,做个不明不白的枉死鬼。

好在,护国公府没让他失望,下午就来人了,只是来的不是他的外祖父,而是他的大表兄,他大舅家的长子,时年二十四岁的穆兆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