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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刚走了。”

陆铖抬手看了一眼表,又看了一下沈衡三:“你还没下班?”

“还在编页码,唉。”沈衡三叹完才觉得自己不该在老板面前这样唉声叹气,努力振奋精神,“今日事,今日毕,呵呵。”

陆铖看了她一眼,眼神不明。他转身离开,边走便拨电话:“天成,雷丹那个盒子的卷宗你放在哪里了?我想看看材料。”

沈衡三看着陆铖的背影,今晚她终于不是最早下班的员工了,再低头看看自己一身古板的黑,大概形象方面也基本符合老板要求了吧?但愿不要再有下一次的“来一下我办公室”,这种盛情的邀请真的是难以承受多一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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八点半,所里的人陆续散去,灯也渐渐暗了。

陆铖拎着包走出来,看到沈衡三的工位区域还亮着灯,人却不见了。他皱眉,大概人下班了却忘了关灯。

他正想去把灯关了,没想到地下还蜷缩着一个人,不用想肯定是沈衡三。他敲敲桌面:“你在干什么?”

沈衡三抬头,尴尬地快速缩脚。因为要整理的资料太多,小小的工位桌面实在放不下,她便把材料全部放在地面分类摆放。后来鞋子硌得疼,脚还渗着血,她顺便把鞋子都脱了。

陆铖看着她脱了鞋光着脚,今天气温才10度,不至于热到不穿鞋子。他实在搞不懂现在的小孩,工作场合竟如此随性:“你还没下班?”

“快了。还有最后一点点。”沈衡三站起来,努力保持镇定,“陆律,你要下班了?”

“是的,我准备走了。”陆铖看着她,终于有点于心不忍,“你也下班吧,明天回来再做。你是怎么回去,坐地铁?”

“对啊。”莫非,老板要送她回家?是的话,那真是感谢《劳动法》。在社会主义的国度里,劳资关系真是平等又和谐。

陆铖点头:“行,路上小心。”

沈衡三内心的窃喜荡然无存:“噢,好的,再见陆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