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明对方什么动作都没有做,仅仅是把视线落到了他身上, 但却给他强烈的难以逾越之感, 像是高山顶不化的孤雪。

他捏住古旧纸质资料的指尖微微泛白,迟疑着递了过去。

这些资料是加茂家封禁在忌库中的辛秘,上面记载了御三家之一加茂家的污点、咒术史上最恶咒术师——加茂宪伦, 造成的相关极恶事件。

“这些是你要的。”

他使了些手段, 瞒过了家族检查忌库的守卫才拿到手的。

加茂宪纪紧紧地抿着唇,睁开了平时闭上、略显狭长的眼睛,注视着好些天前联系他并让他弄到这些资料的风信稚。

本来御三家的人是不需要入学高专的, 但为了让母亲开心一点,看见自己的成长他还是选择了进入京都校。

虽然东堂葵一直是他的压力来源,但那个大猩猩好歹转学了,顺利升上三年级的他倒是轻松了不少。

他没必要听从风信稚的要求, 冒险从家族忌库中取出此等辛秘资料,但对方开出的价码确实让他难以拒绝。

加茂家,一直是他被迫与生母分离的根本原因。

如果能借此机会积蓄一些让自己的行为不至于如此受限的力量,那确实是再好不过了。

风信稚并不理会加茂宪纪复杂的心情, 接过资料稍微翻阅一下,心里就有了大致准确的判断。

「咒胎九相图」的诞生果然和加茂宪伦有直接联系, 倒也难怪胀相会继承「赤血操术」的术式,坏相和血涂的术式也与血液有关。

那么, 那个占据了妖术师身体的家伙会是这位最恶的诅咒师加茂宪伦吗?

还是说加茂宪伦也只是对方曾经使用过的身份之一?

风信稚轻轻拈了拈手上纸张,那种古旧的质感让他思绪清明了起来, 似乎想到了什么重要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