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看着对面眼神同样清醒的费奥多尔,好似察觉到了什么一样,嘴角边轻轻漾开一丝惊艳的笑意,占尽霜与月的明丽光彩。

他声音很轻,像是随风而起的薄薄绒羽,即使飘落也不曾侵扰任何事物。

“时间到了,我先走了。”

像是知道家里有人在耐心等他回家一样,前往别人家窜门的小黑猫摈弃了刚才还一起玩耍的大仓鼠,毫不留情头也不回地离开了。

徒留费奥多尔一人安静地坐在原地,目光随着风信稚离开的身影而移动,直到看不见才垂落下来,沉默着不说话。

他安静了很久,直到伊万忍不住开口低声问他需不需要醒酒汤水。

费奥多尔歪过脑袋,目光清明地看了伊万好一会儿,然后像是忽然失去了支撑的力道,猛地倒在了吧台上。

他闭上了眼睛,睡颜圣洁如神明。

惊得伊万立刻手忙脚乱,面对醉酒的主人不知道该如何是好。

……

微醺但不影响理智,风信稚脚步平稳地走出了酒吧。

走了没有几步路,他就看见了平日里接送他往返于东京与横滨的车子。

果然治先生早就知道了。

虽然这个情况一点也没有出乎意料,但是他这个状态回去确实有点不好。

不是晚点亦或是失礼的原因,他觉得治先生可能会有点……委屈?

类似凭什么是跟魔人喝酒而不跟他喝酒这种略微奇怪的委屈。

要怎么安慰呢?

坐在了车子后座的风信稚看着车窗外飞逝的景物抿起唇,沉思着。

港口黑手党大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