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他看见风信稚的那一刻就清楚太宰治为何紧追不放、执意要转移他的视线了。

他曾经推测风信稚的用处,最初的设想便是他不过是太宰治放在明面上的挡箭牌,保护和纵容都只是刻意而为,并不存在多少真心实意。

只是一颗需要精心照料的棋子。

然而,现在这个结论完全被推翻了。

见过风信稚之后,没有人能够把这样这一个当做是挡箭牌或者是谁的附庸。

这是一个完完全全不逊色于港口黑手党首领太宰治的存在。

就像「罪」与「罚」的关系一样,太宰治和风信稚是共生的。

恍若是融入骨血的彼此半身,没有人能越过太宰治侵扰风信稚,反之同理。

可是,那股莫名的违和感仍旧挥之不去。

费奥多尔沉思了起来。

他注视着风信稚,想要看清对方眼底真实的世界。

“大概因为你不是什么好人吧。”

对费奥多尔视线无感的风信稚不带什么情绪地开口,回答了魔人刚才说的话。

如果不是魔人没事暗示军警出动想要试探一下关于他的信息,治先生的反应未必会如此激烈。

猫和老鼠的游戏剧本,只是开幕式罢了。

“我从不认为自己是好人,也知道与某些规则格格不入,但这只是有意识地认真观摩着世界展露出来的真实面貌。”

费奥多尔放缓声音低声叙述着,像是着诵读描绘地狱的圣经一样,语调柔和而低回。

好人、圣人、神明。

坏人、恶徒、魔鬼。

他真挚地信仰着鲜血铺就的圣洁,手染污垢般的罪孽仅仅是为了虔诚祈祷。

圣洁的魔鬼,罪恶的圣人。

他更愿意这样评判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