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爷子膝下三子一女，各自成家立业，有五个孙子，两个孙女，一个外孙女，加上那些侄子侄孙，屋子里站了不少人。

程湘的大舅大舅妈最先上前磕头，其次是二舅二舅妈，三舅三舅妈，再来就是程伟晔这个女婿了，前面都是成双成对的夫妻，轮到程伟晔的时候就他一个人跪在那里，老爷子看着他身旁空出来的位置，心中难受。

程伟晔磕了头，站起身往程湘和顾耀阳这边走，顾耀阳叫了声程总，他是跟着程湘叫的，程湘叫爸他也会跟着叫的，程湘不叫他也不叫。

程伟晔点了点头，目光移向程湘。

程湘侧了侧头，避开他的目光。

她迈不过去自己心里那道坎，就算是老爷子说了她妈妈的事不怨他，她也无法说服自己。

老爷子的几个侄子磕完头，到了程湘这一辈了，以前程湘来给老爷子拜寿都是她和张禹他们一起的，几个小辈站成一排磕头，现在她结婚了，结了婚，就要和顾耀阳一起了。

程湘是外孙女，自然是排在张禹他们后面，张禹站在那里不动，意思很明显，让程湘和顾耀阳先来。

他是长孙，他不动其他弟弟妹妹也就不能领头了。

程湘的舅舅张振道:“湘湘，你是姐姐，你们先来。”

张禹妈妈有些不满，随意的瞥了程湘一眼，目光里有些厌烦。

程湘笑着拒绝了:“这怎么能行，不能坏了规矩。”

张家是讲规矩的人家，她虽然是姐姐，可她是外孙女，论亲疏，自然是张禹他们更亲，何况这磕头的事早磕晚磕在她看来都一样，她没必要为了这种事惹人厌烦，虽然她也不是特别计较张家人怎么看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