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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友,你与京相识三十又五年了,你一直随着京,京走后替京散了门客,让孑遗跟着你可好?”

“开姜山的一切都好,要是小友愿意,可以去那里暂居,京身家还有一些……”

他的声音越来越淡,最后只剩下微弱的叹息一声,

“只是这一生,终是对不住先帝了。”

“京必不负陛下嘱托。”

——他的承诺,终是食言了。

孑遗的哭声传出来,外面的门客们也知道是先生去了,都掩面痛哭起来,齐齐跪了一地。

这些人里面,有些是先生在开姜时就跟在先生身边的弟子,有些是在北地战入的麾下,有的是在为相时投奔而来的。

但无一例外,都承蒙先生恩情颇多,先生接人待物温和,又有经世之才,是门下众人都仰慕的,就是先生如此境地了,都不愿意离开。

明知道固守在这里,日后必然被徐党打压,依旧不愿意走。

他这一去,门前跪倒了一片,也哭了一片。

张生推开门,看见漫天的风雪,神色有些恍惚,仿佛看见了让当年那个书院教书,霞光满天时的抬眸一眼。

有匪君子,如切如磋,如琢如磨。

瑟兮涧兮,赫兮咺兮。有匪君子,终不可谖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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