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永仙点点头,“这道理我也懂,只是我这身体素来虚弱,如今想要强健也不是那么容易的事儿。”

老宋笑了,“说难也难,说容易也容易。”

“这贡院后面连着一条河堤,每天晨起和日落时分都有很多人在那里散步,打拳,练剑,很是热闹。”

“有道是饭后百步走,活到九十九,杨公子病好后可以去河堤那边走走,散散心,换换脑子,指不定会有别的收获。”

杨永仙一听这话,觉得很有道理。

“好,等我这回病好一些,我就去河堤那边散步。”杨永仙道。

老宋心满意足的离去。

回到家中,他婆娘凑了过来,“那个杨永仙,我看要么就是吹牛,要么就是跟家里闹掰了,落榜了也不回家,家里也没个人过来寻,不对劲儿。”

老宋道:“落榜了,没有脸回家呗。”

婆娘道:“那家里人也不来寻人?难不成不在意他死活?”

老宋摇摇头,“长淮州这么大,就算找,一时间也难以找到,除非咱帮忙给他老家捎个信,可这样一来,杨公子肯定恼咱。”

婆娘皱眉,把手里的鸡毛掸子往窗棱上摔摔打打,“天天赖在咱家的屋里,这一个月都过去了,屋子都到期了,他要续住也该识趣点交出租金啊!”

老宋安抚着自家婆娘:“别急别急,我看他应该不像那种故意拖欠租金的人,指不定是搞忘记了。”

“我看他压根就是没钱了,想做老赖。”婆娘道。

“不行,老宋,你这几日去暗示他一下,让他交租金。如今咱闺女都铁了心不想跟他一个穷酸秀才结亲了,咱也用不着客气了,更不可能白养他!”

“何况,这几日他的伙食费也拖欠,就连瞧大夫和吃药的钱都是咱给他垫付,咱可是房东,不是善堂!”

老宋沉默了下,觉得婆娘说的也在理,于是点点头。

过了两天。

“咋样?你催租了么?他咋说?”

老宋刚从杨永仙那边回来,就被正在院子里洗衣裳的婆娘喊到跟前。

老宋目光发亮,一脸的兴奋,“我今个跟他开门见山说了,他说话也很诚恳,说他身上的碎银子快花光了,其他的银子在银票里,都是大面额,说等过完这几天他身体好了就去钱庄兑换一些碎银子出来付租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