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你睡迷糊了,没事了。”杨若晴赶紧安抚道。

大白死劲儿摇头:“真的,我起床尿尿,看到我奶奶站在窗口瞅着我。”

杨若晴倒吸了一口凉气,扭头去看那窗户,窗户关得好好的。

这窗户又不是玻璃,看不到外面,除非你把整个窗子给撑起来才行。

“大白,你真的睡迷糊了,你瞧,窗户关的好好的呢,啥都瞅不见。”杨若晴道。

大白偷偷抬起眼来往窗户那里看了一眼,果真是像杨若晴说的这样。

大白站直了身体,满脸疑惑。

杨若晴松开他,走到桌边把桌上的灯光挑亮了几分,又给大白倒了一碗温水。

“来,喝口水接着睡,莫怕,屋子里亮着灯光,我和宝宝就在外间睡呢,咱这么多人一间屋子,多热闹啊!”杨若晴道。

大白喝了一口水就不喝了,“姐姐,我还是怕,不敢睡,我先前做梦梦到我奶奶了,好吓

人……”

杨若晴轻轻抚摸着大白的头,道:“大白你别怕,那是你奶奶,她生前最疼你和小黑了。”

“即便她去世了,她也只会在暗中保佑着你,庇护着你,不会吓你的。你乖乖睡,有啥事就喊我。”

大白重新躺回了床上,杨若晴也回到了自己的软塌上。

柴房里大白是第一目击者,这一幕估计要成为这孩子心中的阴影伴随他长大了。

隔天一大早,当长坪村的村妇们照常挎着衣裳和菜去池塘边浆洗的时候,发现昨夜还锣鼓喧天的戏台竟然空了。

戏班子的人,在一夜之间全搬走了。

“这戏班子的人也太不地道了吧?不是说这趟过来咱村要连唱五天么?这才唱了两天就走了?走了招呼也不打一声?”村妇甲抱怨道。

村妇乙道:“你也真是说话不经过脑子,这老杨家的亲家母吊死了,这么大的哀事,也不适合唱戏嘛,只能说那班主有眼力,立马就搬走了。”

村妇甲撇撇嘴,“哪个村子不死人呢?死人是长年累月都有的事儿,可这唱大戏却是正月才能听到的,哎,今年这机会就这么没啦!”

村妇乙道:“你呀,嘴上积点德吧,人活着,哪里找不到乐子?人死了,才真的啥都没了呢!”

村妇甲道:“有道理,那回头洗完衣裳去老王家那边看哭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