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此现在既然人家亲自上门了,那不妨抓住机会,能帮一把就帮一下。

老李拼命缓着气,眼泪都流了下来。

难为他一个六十多岁的老人,竟然还要为不争气的儿子哭一把。

他抹了眼泪道:“我也没搞什么丧偶式教育,李叶林他还小的时候,他妈就经常出门去玩,不管他,都是我带他的!他上学我送他去,学校里开家长会我去,他闯祸了,老师找家长,也都是我去!他要吃什么我都买给他,他想去哪儿玩我都顺着他,他做得不对我也会批评他,我没不管他啊,可他怎么就变成了这样?”

李叶林低低哭着,哭得鼻涕都流了出来。

祁寒雨嗫嚅着不知道安慰什么好。

苏玄按上老李的肩膀,道:“爷爷,人不是那么简单的生物,您应该也知道的。”

人性很复杂,并不是你从他小时候起就为他指明某个方向,他就一定会朝那个方向走去。

有时候,甚至你明明很温柔,很努力地告诉他,不走那条路也没关系,只要不往那些乌云密布的方向走,其他任何路,选哪一条都没关系。

可小孩也许会仰头看看你,坏笑着转身就跑,跑进那乌云密布里,等你反应过来,长高长大的小孩已经站在路的那头,而你甚至看不清他脸上的表情。

老李会不明白吗?

活了六十多年,该懂的道理都懂,只是还是心有不甘罢了。

不甘心,自己的孩子变成了这样。

苏玄试着给老李渡了点灵力,老李哭得打了个嗝,原本气得发麻的手脚开始恢复知觉,胸口的一股郁气也慢慢开始消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