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也难怪他病了那么久,都没被人发现。

杰米非常的安静。

他病得有些糊涂,脑子混乱中,分不清自己是不是已经彻底安全了,便连在病里都提着心,不敢声张。

尽管是难受的,可他却极端克制地没有发出一点儿声音,仅仅蜷缩着身体,一动不动地躺在床上。

以至于,除了那张烧红、发热的脸和略微急促的呼吸外,几乎完全看不出这是个活人。

海伦娜夫人被吓了一跳。

她突然感到一阵害怕,因为回想起多年前病死的小儿子……也曾是这样的安静。

知道她累,怕她担心,也怕吵到她的休息,那孩子连咳嗽都尽量小小声的。

所以,到了最后,她这个蠢妈妈竟然不知道,那贴心的孩子到底是在什么时辰无声无息地离开的?

想到这里,海伦娜夫人的眼里就噙满了泪水。

她仿佛重新回又到了那近乎梦魇般的过去,于是,不顾一切地扑上去,焦虑地查看,直到发现人是活着的,才松了一口气。

接着,便是一番尽心尽力地照顾。

尽管这位夫人心里清楚,眼前这位先生的年龄和自己儿子的年龄相距甚远。

可也许是他之前自述无父无母的可怜身世,再或许,是他此时病中的脆弱姿态,实在像极了当年的那个孩子,致使她那一腔早已深埋在心底多年的母爱,竟统统被激发了出来。

医生来了又走。

海伦娜夫人自己掏钱,买齐药物,搁厨房找了个罐子,细心地熬煮出退热的药汤。

然后,她坐到了床边,凝视着他,温柔又忧伤地回忆着:“若是……我的孩子长大了,是不是也会同你一样英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