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迪安面带微笑地拥抱了父亲,又奇怪地问了一句:“不过,您最近不是忙着在剧院那边玩儿吗?怎么今天有空回来了?”

赫金斯伯爵漫不经心地回答:“唔,唐娜来信说你想念我,劝我回家看看。”

他于是略略抬眼,望着儿子的眼神不自觉地流露出了一种轻视、瞧不起的意味儿,继而就摆起了父亲的谱,教导地说:“亲爱的儿子,我以为,一个有能力的爷们,应是不会喜欢总把妻子送去王宫那种地方,供人取笑的。”

朱迪安变了脸色。

他的目光一下子冷冰冰,神色间还多了几分刻薄:“那依您看来,有能力的爷们,是该负债累累,让老婆孩子天天被债主追得四处跑了?”

赫金斯伯爵立刻没了话。

他一向只管吃喝玩乐地花钱,从不管赚钱,在这方面确实没办法理直气壮地同儿子争辩。

但为了维持作为父亲的尊严……

他还是要装出一副愤怒的样子:“你这是对父亲说话的态度吗?”

朱迪安便咬着牙朝他鞠了一躬:“再见,父亲。”

然后……

“既然你我各看不惯对方的生活态度,不妨还是尽量少见一些面吧。至于这些……”

他略略抬眼,将客厅中的那一堆商贩们扫了一眼,讽刺地说:“至于这些,我会记得付账的,只希望您以后能学着稍稍节制一点儿。”

赫金斯伯爵讪讪地没了言语。

朱迪安于是转身离开,去寻妻子唐娜。

只是每往前走一步,他心里的怒气就要难以控制地再往上涨上一涨。

及至见到唐娜,他已经怒火中烧,上来就是一句:“给您报喜呢,夫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