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哎呀,哎呀!你说这样的话,是活该要被杀头的啊!”

不等杰米说什么,旁边的犯人立刻开口反驳起来:“胡说一气!百姓和贵族怎么能是一样的呢?贵族老爷们天生高贵,这是打从生下来的那一天起就规定好的。他们的手是用来握笔、握剑的,而我们的手是用来握锄头的。你要是想让一个握锄头的手去握笔、握剑,就好比从此让奶牛去负责打鸣,让公鸡去负责产奶,秩序混乱,那可是要天下大乱的!”

其他的犯人也纷纷跟着附和这种说法;

偶尔有零星的犯人似乎对此略略犹疑,但他们并不发表什么看法,只是沉默。

于是,马科姆又笑了,这一次的笑容中夹杂了几丝苦涩。

他也不说话了,像刚进来时那样,一动不动地坐着,继续凝神望着不知名的远处,发起了呆。

牢房重新回归安静。

犯人们的脸上的笑容又消失了,显然,刚刚的热闹和开怀仅仅是昙花一现,这样的沉闷和死寂才应是狱中的常态。

杰米也失去了谈话的兴趣。

他自然不像这个世界的人那么的无知愚昧,蠢的去信什么‘贵族高贵’的鬼话。

因此,他此时已经清清楚楚地意识到财务官口中 ‘一个凶残的暴徒团伙成员’的描述,纯属是谎言、偏见、乃至污蔑。

眼前人绝不会是什么所谓的杀人狂魔。相反,这很可能是一个正在觉醒中的时代先驱者,一个试图改变不公平世界的革命者。

这么一来,那个所谓的‘暴徒团伙’具体是个什么情况,也能隐隐猜测出一二了。

甚至连财务官为什么选择自己来套取情报,所谓的‘你是最合适’究竟是怎么个‘合适’都不那么难猜了——因为莫须有罪名入狱五年的无辜少年,一个遭受贵族迫害的可怜少年,不正是站在贵族对立面的那一类人的天然盟友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