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实在是吃够了烂糊糊般的土豆和豌豆,受够了满身爬满虱子、蟑螂,还要和老鼠同眠,更不想日日夜夜奴隶一般干活,还拿不到一点儿钱,最重要的是,再继续过这种担惊受怕、整天被人觊觎屁股的鬼日子,他真的快要疯了。

为此,只要能出狱,他自认能付出一切代价,甚至暗暗在心里豁出去了:“其实……只卖一次屁股的话,大概也还行?当然,能不卖还是不卖的好。”

但约瑟夫的嘴巴一时半会儿还撬不开,杰米只能强忍着焦虑,继续等待时机。

如此又过了一些天,许是命运之神终于想起了这个被自己遗忘的小可怜,一个转折出现了。

那天,他正在小口小口地喝着酒。

这并非是他有什么酗酒的恶习,实在是监狱环境极度恶劣,连分给犯人们的饮用水都不干净,里头全是密密麻麻的虫子尸体以及不知名的昆虫幼卵,而牢里显然不会为犯人提供烧热水、过滤水的设备。基于此种原因,绝大多数犯人都是宁可喝酒,也不喝水,起码酒要比水干净一点儿。除此以外,还有一些烟草和非法药物,也是犯人们用来逃脱痛苦和疾病的灵药。所以,很多时候从监狱出去的人都烟酒俱全,实在不能怪他们不够自律,多数是环境逼迫。

总之,不管愿意还是不愿意,杰米确实在这短短的一个月里染上了不少恶习。

他对此无计可施,只好一边苦闷地喝酒,一边默默哀叹着自己那已经所剩不多的原则和节操……

正在这时,一个人走过来说:“杰米,财务官大人找你。”

“谁?谁找我?”

“财务官大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