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轻欢不太习惯侍女为她穿衣,梳头。于是南泱就从侍女那里学了这些简单的活,亲自来为轻欢束发。她在北罚山上衣食无忧这么多年,倒是从来没有这样细心照顾过别人。

梳好头后,轻欢习惯性转过身,目光对上南泱那双如同清茶一般凉薄的眸子,小手拉上南泱的右手。南泱多年执剑,右手的虎口和食指外侧都有一层薄薄的茧,摸起来竟也是舒服的。

南泱拿出已凝固成环形的流玉,原本莹白的流玉参入了自己的血液,变成透亮的红色,小小的一枚美玉,用黑线穿了挂在了轻欢的脖子上,衬得小孩愈发粉雕玉琢。

轻欢觉得这块血红色的玉石接触到自己肌肤的刹那,有什么东西在脑中惊醒,又温柔化开,流玉散发着柔和的暖意,里面还封存了南泱的一滴血。

“师……师……”轻欢认真地看着南泱,努力发出口中的音节。

南泱第一次听见轻欢开口说话,略有诧异,也努力辨别她在说什么。

“师……师……父……”轻欢困难极地说出这两个字,然后又傻傻笑开了。

其实对她来说,她并不知道这两个字的含义,就像她也不知道轻欢两个字的含义,但她知道轻欢是在叫她一眼。她只是听边子趁和云棠都这么称呼南泱,她也想叫出南泱的名字。

南泱脑子有一小片刻是懵的,轻欢细软的稚嫩嗓音喊出那两个字,像春日的温水般缓缓淌进心里,柔软地撞击她的脑海。

她不知道这时该说什么,只是把轻欢温和地揽进怀里,手轻轻抚摸轻欢的脊背。

云棠恰好走进来:“轻欢,起床了么……师——师父!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