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道长?道长??”

身边人轻轻喊了两声,小道长脸上映着小酒窝,“不急,先去看看。”

她抬腿就走。

……

阿芝一脸茫然地看着蹲在她对面的青衣道士,这才留意到自己不知何时哭成了花猫脸,她恼羞成怒,直直瞪过去,凶巴巴的,“看什么看!”

道长衣冠楚楚,白玉簪子在阳光下闪着光芒,被吼了也不恼,脾性好得没了边。

阿芝瞪得眼珠子都酸了,这人还笑容满面地不知收敛,连日来扮乞丐扮得她心累,没好气道:“再看小心打你哦!”

她瞥着道长弱不禁风的小身板,暗想,像你这样的人我一拳能打十个。撇撇嘴,“还看?”

洁白的帕子递到她眼前。阿芝怔住。

温纤鼓励道:“擦擦眼泪?”

“……”我缺的是擦眼泪的帕子吗?我缺的明明是前世被我欺负也爱我爱得不得了的情郎啊!

她不肯接,温纤不是强迫人的性子,收回帕子,想了想从袖袋摸出一锭银子放在小堆铜板上。

银子在日光下闪闪发光,阿芝的眼睛也在发光,嘴唇哆哆嗦嗦满肚子话不知该说哪句,蓬头垢面,看不出肤色的脸同样也看不出脸红,她上上下下打量眼前衣衫整洁的青衣道士,许是太激动,没忍住打了个寒颤。

温纤心细,心善,她从极北之地而来,带的都是厚衣服,考虑到这位姑娘狼狈不堪薄薄的衣服破得不像话,她吩咐道童从马背取过价值五金的大氅。

真没钱了,卖了大氅也能饱足两月。

她想的周到,冷不防看到乞丐姑娘发直的眼睛,和和气气为她披好银丝大氅,“冷呀,这衣服也送给你。”

阿芝心扑通扑通跳,猝然起身没防备蹲久了脚麻,不争气地就往前倒。

然后被一只手揽了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