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师妹,莫听她胡言。”

阮礼急得额头冒汗,关乎师承哪能儿戏?她这辈子除了见霍曲仪一面,最大梦想便是拜容诱为师。

容诱才高,性冷,目无下尘,她当年的确脸都不要了,哭得嗓子沙哑,快要晕过去,才换来她一声“哦。”

她不管啊,师父“哦”一声这就是默许她拜师了!她一身制香技艺皆是旁观容诱制香所得,若无师承,便是偷艺,那怎么能成?!

“小师妹,不要听霍家主胡说,师父认我了,师父真的认我了!”

“本家主胡说?阮礼,你要不要脸!”

“脸算什么?我要师父,不要脸!”

“……”薛灵渺头疼地轻揉眉心,“阮大师……”

“喊师姐!”

“不准喊!”

阮礼梗着脖子,底气不足地‘怒瞪’霍曲仪,反被对方瞪了回来,她没办法,歪头讨好地轻扯师妹雪白衣袖,可怜巴巴,“小师妹,师父真得认我了,我……我有她送给你的半截香。”

“半截?何以是半截?”

“师父说这世道容不得她成香,是以制香从来都是半截。”

这世道……

为何是这世道?

“小师妹?小师妹你要师父留给你的半截香吗?”

薛灵渺看她一眼,阮礼收敛容色,郑重地深呼一口气摘下脖颈挂着的用金丝捻成的红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