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不耐烦地想, 空穴来风,八成是相爷舒坦日子过腻了使的苦肉计,为的就是诓她回头。昧了灵渺婚书这笔账她还没算呢,才不想回相府看他。

说实话这消息听到耳里晏术自个也不信, 她挠了头:“我真没和你开玩笑, 阿玙, 我听我爹说……”

她凑过去耳语,苏玙手上一抖, 杯子落在地上砸成碎片:“你说什么?私制龙袍?不可能!我叔父不是那样的人!这是栽赃陷害!!”

晏术苦着脸:“我也相信苏相为人, 断不会做出谋逆之事,但相府一个时辰前差点被查封是确有其事……”

顶着苏玙焦急震惊的眸光, 她硬着头皮吐出一句:“宦海浮沉, 沾了一个权字,谁能笃定一直居于高处呢?那些老牌世家巴不得看热闹, 他们都在传, 相府这座大山终于要倒了,相爷伤得不轻……”

“你果真没骗我?”

晏术动了火气:“骗你我就是——”

不等她说出那句‘小狗’,苏玙慌慌忙忙夺门而出。

一口气跑到半路, 相府管家在街上忧心忡忡地拦住她:“少主!”

看他面带愁容,苏玙心里一咯噔。

巍峨壮观的相府,今日一见竟自辉煌里映出半分破败衰颓, 盛极而衰的道理不难明白,权臣遭帝王忌惮,下场凄惨的古往今来史册上写了一笔又一笔。

苏篱面色苍白地躺在床上,只听得一声急切的‘叔父’,那个倔强的孩子终于心甘情愿地踏进门。他笑着闭了眼,叹了声好孩子。